【all耀/金钱】深昏睡
米耀——深昏睡
是圣诞24小时六点钟哒活动哒 ！下一棒 可爱的茶茶@大口喝茶 加油！
年龄差，ooc预警，清水剧情向文章
字数1w➕注意
大家圣诞快乐丫~
“商业界的新星——XXXXXXXX，实时访谈”
“a公司再创佳绩，论人才对公司的重要性”
“最新市场分析……a公司的经商套路”
“滴答——”
白色氤氲着水雾中少年的脸模糊不清，薄荷香草沐浴露的味道慢慢的填满偌大的浴室的每一个角落，湿漉漉的高雅灰瓷砖倒影着垂下来的黑发，没有任何流动的空气里安静的好像在大海深处一般。
清脆的声音落下荡出微小的回音，随后甜甜的味道在从雪白浴缸里飘出，就像蓝色的烟雾中飘出袅袅的一抹红，瓷砖倒映着黑发完全沉入浴缸里。手机因为下面压着一个金色项链而显得有点歪斜，里面传出电子女音的播报也在这时掐点停下，自动返回刚刚短信聊天的页面。
沉郁悠长的鲸叫声响起，那深蓝色的水灌满整间浴室，在水的作用力下在水中沉沉浮浮的少年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海洋中，看见有鱼从自己眼前游过。
微笑……
“对不起……真的……房租我会还上的，请在宽限几天……”黑色单马尾发丝稀稀落落的贴在汗津津的后背，枯瘦的手指无力的握着发烫的手机，没有一点血色的脸上勉强扯出一丝笑容。
微笑，要微笑……
每次鞠躬都几乎埋进自己大腿的头上下机械上下摇晃着，扬起的笑容职业而又无意，在暴躁不满的客人泼水在自己身上时，半弯着腰只顾着擦拭客人衣上的油渍。
微笑，要保持微笑…… 在炎热的下午被巨大不透气的玩偶头套蒙的喘不过气来，太阳好像已经把自己融化成一滩水，可是大脑和身体还在驱使着用自己被火烧过的嗓子极力大喊着吆喝着，语调轻快自然。
只要在笑一会儿……
终于换班后的凌晨赶回家的小路上，被那些社会人友好的敲了一把时，一天的努力就这样随着那一句话被直接作废。一边点头哈腰的奉承别人一边老老实实的把钱递上，不甘却无可奈何。
昏黄的路灯下少年的眼神空洞无光，他坐在堆满垃圾的街角下为自己点上一支烟，看着空荡荡的街道上飘过一大张纸屑。
红灯熄灭变成绿灯，绿灯熄灭变成红灯，凉到骨子里的冷风吹起少年贴在额头的发丝，看着那停留在那街尾的黄灯。微抬头向空气中吐了一口烟圈，然后慢慢消散，只留下刺鼻的味道。
已是深秋，凌晨冷风轻易的穿过带着灰尘泥土的薄外套。难以散去的烟草味的外套领子那落上了点点烟灰，脱线的领子看起来总是灰扑扑的。 面容憔悴的少年机械的重复着吸烟的动作，眼神黯淡无光，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一切事不关己。
不知道抽了第几根，他半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把烟摁熄后随意的扔在垃圾桶，拍了拍自己裤子踢踢腿打算离开。孤独的影子和路灯一次又一次融合在一起，直到慢慢隐进黑暗中，那少年的背影就像会动的黑色。
越往那片低矮的居民楼深入，贴满广告和写上“拆”字的平房那倒影着少年窄小的影子，步子随意轻快，在经过一个巷口后影子的速度稍稍变慢，迟钝着路过那巷口后，不知怎么被一道无形得线强拉回巷口，突然加快速度。影子无力的被主人强行拖回那巷口，和那黑漆漆的巷口融为一体。
少年踢开巷口旁堆着的各色垃圾袋，皱着眉头想要躲避那泥地上坑坑洼洼的已经发酸的小水洼，那巷口里好像倒着一个会动的黑影，在路过那巷口时瞳眸相锁，发出光亮的宝蓝色眼睛在和自己对视下一下子紧缩成一个核。
他咒骂着自己是不是傻逼，竟然会因此多管闲事。少年在进一步往里面走去时的确看到了那缩在垃圾桶后的小小的身影。那黑色的身影想要站起身却刺痛的又一下坐会原地，狼狈的贴在那土灰的墙上，干巴巴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声响。
对方双手触碰在一起时触电般的好像产生了化学反应，弯着腰着少年拉起那黑影。站起又差点跌回原处的黑影把少年的手抓的更紧了些，直到他的脸完全暴露在那路灯下。
“你是？”少年的大脑快速转动，没有感受到自己的手被那男孩抓的黏糊糊，只是看着那男孩有点惊讶罢了。
他们见过不止一次，在末班的公交车，同一个红绿灯下，还有回家的同一条街。但他只是经常见到而已，王耀并没有心情想他是不是和自己住一个贫民区，也没有时间猜测他有什么故事。
只是短暂的擦身而过或者视线不经意相撞然后若无其事的快速转过，王耀从来不会特意去思考打量观察一个人，哪怕他每天在特定的时间遇见，然后他甩着那脱臼的胳膊叼着棒棒糖一个人拎着酒箱去往哪里。
就好像你天天可以见到一个陌生人，但你从来不会主动去接近他，毕竟你们只是陌生人。
本来从不相交的两个世界和两个人，在这一瞬间互相走进了对方的世界，以这种突兀的见面方式。
黑窄的影子因为多了一个人的影子而融合在一起，少年的外套披在那男孩的肩膀，搀扶着他比自己矮小半截的男孩一步一步的踩着纸张和塑料袋往那条街的尽头走去。那少年狼狈的就像一条脏兮兮的小猫小狗般，浑身臭哄哄的，泥泞不堪。
两个人保持着安静的默契，那男孩忍着浑身的疼痛和饥饿走着如刀割的每一步，最后在黑暗的楼梯口倒在少年怀里。
“hero，暂时没有去处了……” 金发男孩经过简单的清洗后看着干净许多，他如少年手中的木偶般任由他摆弄着，在少年不小心用力弄疼自己嘴角的伤口时忍不住一抖，把自己的话给断了断。
他有点抗拒着清凉刺鼻，碰上自己伤口却意外辣的刺痛的药水。但自己只能无声忍着少年给自己上药，在少年提出疑问后机械性的回答完他的每一个问题。显得拘谨却带有奉承意味，于是会特意补上几句，偷偷的看着少年微微变化的神情。
拥挤狭窄的小屋的墙壁上贴着很多求职的报纸，掉漆的木椅上轻轻一抹还会掉渣。明明现在是早晨，可是太阳因为前面的水泥房屋挡住了一大半，阳光迟迟照不进窗户，显得昏暗无光。
“我不管，吃完早饭你赶紧滚回你家去，小小年纪不学好干嘛学离家出走” 少年的语气没有明显的责备意味，上药的动作没有停下。心里自然清楚这些伤会是谁弄的，也可以把他离家出走的原因猜个大概。
但这种事情发生在这里其实也算正常，不想趟浑水的王耀假装听不到男孩的各种缘由。
“可是hero现在回去真的会被那男的打死的，hero已经在外面两天没有回去了，说明hero战胜了他两天”带着点儿童稚气的感觉，那金发少年说的格外认真，好像这种事非常值得他骄傲一般，所以在说这件事时没有一点应该后悔的觉悟。
“你当你在演什么励志科幻大片嘛？还hero……我马上要去上班，你最好老老实实的滚回家去”王耀看着所剩无几的药水和棉签，把药品收回药箱后放到柜子上，开始翻箱倒柜的找着前几天买下还省的面包。
“下次不要让我在垃圾堆找到你，那时我不会在管的。你就当我今天傻逼”
金发少年也假装自己完全没有听见王耀的话，好奇的打量着灰暗的小屋，明明到处拥挤杂乱的要死可是柜子里却几乎空空如也，就连冰箱也没有。
然后在一分钟后立马就腻了。一眼就可以扫完整个小屋的布局，这个小屋真的太小了。 他点头感谢王耀递来的面包，自顾自的咬下那冷冰冰干巴巴的面包，然后自己的嘴角扯着脑神经的疼迫使他停下自己嘴里故意嚼着起劲的面包，在吃下一半面包后揉着自己快要被踢断的腰把面包递给正在穿鞋的王耀。
“要……”
“吃完了就赶紧滚回家里”王耀不满的把金发男孩拉扯在门后，自己匆忙的抓起包检查一遍东西带好后关上了吱呀作响的木门，接着快速回头看向还站在自己背后的男孩。
“hero是不会回去的，坚决不会”男孩说的义正言辞，仰视着少年，眼神充满决心。他无视了王耀的白眼，执意站在他家门口，抓着那还剩下一半的面包。
“你爱干啥干啥”王耀丢下这句话就踩着随时会裂掉的水泥楼梯向下跑去，虽然那个男孩看起来连十六岁也没有，但这毕竟和自己没关系。毕竟这种事从法律上和义务上，他可以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
这样安慰着自己，他挤上了酸臭的公交车向着工作的地方前去，一天三四份工并不是一个对身体很好的差事，但为了生活却无可奈何。微薄的工资时常连房租也交不上，他抽着一根又一根的烟却是日常必备的东西。
借烟消愁，在少年眼里在这肮脏的环境只能堕落着能活几天就算几天，而向自己这种人又有什么资格追寻太阳，这是王耀能混一天就混一天的还心安理得的原因。
他从不热爱生活，因为生活也不热爱他。每天的工作就像把自己拴住脖子被别人鞭策的畜生一般马不停蹄的工作到不能喘一口气，灯红酒绿的KTV里酒肉臭到连死骨的味道也能掩盖。
就算这么爱着这个城市，可是收获的只有勉强买起香烟的薪水和空荡荡的胃。
忍受暴躁老板加班到十一点多，王耀在把嘴角的弧度降下后，心里骂骂咧咧的摸着自己口袋里所省不多的烟，点上一只烟后竟然直接往家方向的地铁站走去。
就像被一条无形的线牵引着，他没有经过思考，也没有想到谁，只是这样走着。 打开手机的手电摸着漆黑的楼梯，坏了几年的灯至今没有人来修。
走在自己门前走廊时把手上因为摸着墙壁的灰而随意抹在裤子上，手机的白亮的灯光照在自己门前时看到了夜晚中如小猫一样发光的蓝眼睛。
哦，草
因为刚刚眼睛不小心和灯光深情对视而眼睛生疼的金发少年擦掉自己差点流出的生理泪水。男孩老实的坐在板凳上看着少年翻箱倒柜忙来忙去的为自己准备晚饭，他在少年早晨出去后就一直守在家门口，因为他相信自己只要守在这里少年一定会回来的。
灰白色的灯光照的男孩冷冷清清的，他打了个哈欠，又不小心扯到嘴角的伤而小声的呜嘤一声，抬头看向那灰扑扑的时钟已经正好十二点。
煮面条咕噜咕噜的香气满溢整个小屋，少年解开围裙端着一大碗面条放上那圆形的小木桌，看着拘谨的男孩拿起筷子搅拌了一下碗里热腾腾的面条，白色的水雾温暖着男孩的脸颊。
那澄澈的蓝眼睛蒙上一层水雾，他们用着微妙的表情对视了几秒，男孩低头去喝着碗里的面汤。
“叫什么名字？” 片刻的安静后，少年点上一支烟缓缓开口。他翘着二郎腿看着黑糊糊的窗外，语气平淡。
“吸溜——”金发少年撅起嘴巴把面条极力的吸入嘴巴里，享受的眯起了眼睛。他听见少年开口后，快速回答到“阿尔弗雷德.f.琼斯。你叫我hero就好”
“hero？”王耀听完这句话突然一怔，满怀兴趣的把少年从头到脚仔细的打量了一遍，他轻吸一口烟，看着这才没有多大的少年即使在这种环境还表现出这种涉世未深的模样，微张嘴吐出烟雾。“你都多大了还玩这种小孩办家家的游戏啊，就叫你阿尔好了”
“咳……可以的，随你喜欢，而且这才不是办家家”在内心默默感叹完他厨艺其实还不错，他看着空空的碗底满足的放下碗，看着那少年瘦削的棱角忍不住被那吐出的浓烟呛到忍不住咳出声，发现自己没有咳嗽的意思时继续说到“对了，那你叫什么”
“王耀，叫我耀哥就行”王耀说这话时音调忍不住提高三分，带着些期待的愉悦感，示意他自己把用完的碗洗干净。
他手指轻抓着香烟在陈旧的烟灰缸上用烟头轻轻抖去烟灰，看向那男孩突然弯下一抽一抽的背影，诺有所思。
“就叫你小耀吧，hero觉得小耀这个小名挺好听的”他感觉到那烟味正席卷他的嗅觉神经，神经牵引着自己肺部和咽喉不自觉的感到一阵恶心和难受。
他弯下腰止住自己想要大声咳嗽的意思，毕竟自己是有求于他的外人，也没有勇气去对他说不喜欢他在自己面前抽烟。
冷到骨子里的水落在阿尔指尖时感觉浑身一阵寒颤，他呆呆的看着外面黑糊糊的一片，夜风微小到连自己头发也吹不起，但寒气却可以把自己冷到骨子里。已经是秋天了啊，男孩心不在焉的洗刷着自己手中的碗。
“小耀也太娘炮了吧，叫我耀哥难道不好吗”王耀把烟熄灭在烟灰缸中，不满的反驳自己“小耀”这个小名，自己都二十几岁了，还用这么幼稚的名字，真的太。。。。。。
“可是hero觉得小耀的确很好听啊！而且你叫hero阿尔hero有说什么嘛”男孩这时执着的坚持自己的观点，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头，吸了吸鼻子。这时他的声调又提高几个分贝，差点就要嚷出来。
“耀哥就耀哥，不接受反驳。我特么今天把你带回来还给你煮晚饭我就是脑残，你明天再不回去就算你待门口我也不会管你的”王耀说的斩钉截铁，他把烟灰缸里的垃圾倒干净就打算说完这句赶紧去洗澡睡觉。
“hero永远不可能回去的，不可能回去！就算hero不回去他也不会找hero的，他已经把妈妈逼死了，下一个被他弄死的人是hero怎么办？hero还要寻找光呢！”
语速变得快了起来，那金发少年在说到他妈妈时眼眶红的好像要哭出来，最后他越说越激动，哪怕王耀早就搁下自己洗澡去了。
他任由自己的手泡在水中，想起了小时候妈妈把他抱在怀中给他讲过的一个个有关于英雄拯救世界的故事，想着自己未来也能有一天成为英雄拯救世界，找到自己的光明和太阳。
普罗米修斯的故事他印象深刻，但比起那些获得火种的人，他更想当普罗米修斯，把火种带给人们，成为英雄，成为能够给予别人光的人。
可是现实就这样，现在的处境自己也明白，但自己还不能在这里停下脚步，哪怕这种梦想在这种社会和世界里就是痴人说梦。
至少自己有片刻迷茫时是这么想的，比起堕落于现状，他更喜欢放眼未来。
因为只有一个房间的原因，自己只好盖着单薄有点霉味的毯子缩在客厅极小的沙发上 。蜷缩着发麻的双腿和僵硬的身子把自己抱的更紧了一些，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休息。
第二天来的很快，清晨空气的清凉在自己被王耀赶出来后感受的非常深刻。
他看着王耀急急忙忙锁上门往楼下跑去，自己也老老实实的跟在他身后没有说一句话，陪着他走过肮脏的小巷挤过人群，然后站在他身边陪他等公交。
王耀发现金发男孩的存在时先是一愣，然后看着马上要来的公交车手忙脚乱的叫他赶紧离自己远一点。
可是男孩想要跟着自己工作跑来跑去的决心已经跟到了公交车站，自己本来白天就没有什么空，于扶着他的肩膀推开他并告诉他离开。
“没钥匙，而且现在小耀家就是hero家”男孩看着少年背后的公交车被一窝蜂的人挤上，故意放慢语速。
接着王耀不耐烦的骂了几句，跟随着人群拼命挤上公交车后看着还站在原地等自己的男孩。
这家伙，不会要在这里等我到晚上吧……王耀心还没有想完手就自觉的翻动黑包寻找钥匙，扔出去越过人们头顶的钥匙被男孩稳稳接到，然后挥着钥匙朝少年露出一个笑容。
“可是我连自己都养不活，还要养你，我是倒了八辈子霉遇见你这种人了吗？阴魂不散的。。。。。。”少年抿了抿发疼的太阳穴，感觉自己满脑子都是嗡鸣声。几乎是下意识的把手伸进外套口袋拿出打火机，就在听见男孩那清脆带着点少年稚气感的声音后把打火机放回口袋。
“hero可以出去打工的，只要你让hero住在这里”男孩抬高音调，说的有力。
“你才多大啊，出去打工？他们不收童工的……难道你没有上学吗？”王耀靠在椅子上，思考着那少年看起来也不像没读过书的人，哪怕生活在这么艰难，但接受教育也是最基本的吧。
“hero去年就被迫辍学了……因为交不起学费……但hero可以一边帮别人干活一边自己自学，而且hero很好养的”
“停停停，如果你真的不打算回去的话，那因为住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死掉可不要让警察找到我身上，而且我只是让你住这里，其他事情你要自己负责”少年即使说出这样的话良心也没有痛一下，他摆摆手示意那男孩不要说的那么激动就朝自己靠过来，本来就小的房子要因为多住一个人变得更加拥挤。
他可以说自己这一生的确没做多少好事，在这人人自危的世界里温柔的人是不会被这不温柔的世界善待的。
那时他可以选择无视男孩直接离开，或许几天后就可以在巷子的角落看到男孩冻死或饿死的尸体，但就算这样自己甚至不会有多大触动，因为说不定下一个倒在那里的尸体就是自己。
但真正说起来，自己当时那个举动完全没有经过大脑思考，本能性的去伸手帮助了男孩。而且未来他想起这件事也没有一点后悔之一，就是感到有点遗憾和无奈罢了。
“hero会管好自己的，谢谢小耀！”
“叫耀哥”
“是！”男孩有点欢呼雀跃，他眨了眨宝蓝色的眼睛，然后郑重的朝王耀鞠躬致意。
对此王耀只是无语的摆摆手，叫他赶紧去洗澡睡觉，明天或许能带他找一些不正当但还算安全的地方做短工，自己能帮的也只有这些。
少年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干瘦如柴的骨架让衣服穿上去感觉轻飘飘的，或许是因为一直营养不良的原因少年真的非常瘦，瘦到风一吹好像就可以吹跑。
他打着哈欠把烟盒放进黑包，整理着明天该带的东西，然后男孩搬动凳子摩擦木板的声音让他难受的抓耳。 “喂！你在……你就在客厅睡？”
“hero多搬几把凳子就可以拼成一张小床！所以在客厅睡完全没问题”金发蓝眼少年停下动作双手叉腰，看着小小的沙发旁围着一圈高矮不一的木凳，然后注意到王耀如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自己。
“虽然我只有一个房间，床也不大，但是两个人睡其实还不算拥挤”王耀走进阿尔弗雷德旁边准备帮他把凳子搬回去，但是那只手很快的压住了自己搬凳子的动作，扭扭捏捏。
“hero一个人睡也……”
“你在嫌弃我？算了算了，你嫌弃我还嫌弃你呢，就把我刚刚那话当做屁，明天你可以回去了”王耀假装生气的模样，说实话心里也不是很能理解。于是把凳子放回原处，发誓自己在管这个傻逼就是智障。
“并不是，只是hero……”他憋了口气，心里不知鼓捣些什么。看着王耀打算走进那又小陈设简单的卧室，一口气把话说出来“只是hero觉得和陌生人一起睡很不好”
“哈啊？我都把你捡回来了难不成会杀了你？”王耀扶着门把手，转头挑眉看向那搬起凳子准备继续往那里堆的男孩，看着他仿佛看弱智一样“我不管你了啊”
然后王耀也真的没有管他，在他上床休息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在房间留下一个门缝，带着一天的疲倦入睡后，男孩在客厅听见了少年平稳的呼吸声。
最后还是偷偷摸摸的，小心翼翼的，蹑手蹑脚的爬上了床的另一头，看着床尾的枕头紧贴着有点发霉的墙壁，上床后拘谨的缩在角落看着天花板。
因为房间完全封闭只有一扇门的原因，他看向王耀睡觉的方向。即使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就那样无声的看了好久，直到困意飞快席卷大脑，满脑子只有这句话。
晚安
阿尔的出现让王耀本来平淡无味的生活加了几分吵闹和拥挤感，至少王耀是这么认为的。
他动用了自己所有人脉终于帮阿尔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工作的地方，接着就安心的跑去自己上班了。
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现在每天都比以前回来的要早，而且也慢慢适应和习惯了多一个人的存在。
每天早上都要叫着还在赖床的阿尔起床，接着晚上匆忙回来后要考虑阿尔是不是有没有吃晚饭，半夜的时候还要骂骂咧咧的多洗几件衣服。
现在冷的晚上多披一件单薄的外套已经不管用了，少年揉着自己发痛的太阳穴，干裂的手指拨动着手中皱巴巴的钞票。拖了几个月的工资终于结算，他走出餐厅时被深夜的寒气忍不住直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头顶上彩色的灯晃的少年眼神迷离，看着彩色光下散发着罪恶味道的钞票。
他揉着自己忍不住流出清鼻涕的鼻子，双手插进口袋缩着脖子加快自己的步伐。他穿过人山人海的街道，热闹的街区因为马上要到圣诞节而欢腾起来，他听见某个KTV的歌声，路过商场时看见明亮宽敞的商场中央正表演着什么喜剧节目。
笑声并没有成功感染到王耀，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去，毕竟晚上真的太冷了。他步子加快了一些，绕了几段小路走上一条比较僻静的大街暗黄色的灯光让前方的路黑糊糊的，并不能看的多清楚。
走了一段时间看到了前方有一个非常老的书报亭，冷的齿关不住打颤的他想着或许里面会有点烟卖，于是走进那米黄色灯光的书报亭里，狭窄拥挤的书报亭里那坐着一个戴着老花镜的老人。
风突然不知从什么方向吹起，他哆嗦了一会儿挤进书报亭中寻找着哪里有卖香烟。老人并没有对他的到来有多惊讶，只是自己做着自己的事，甚至没有给王耀多少目光。
他忘记了自己有多久没有换新的香烟，所以抬头摸着那带淡淡灰尘的架子时碰到烟盒的那一刻有点惊讶，然后稍微奢侈着买了一些牌子较好的香烟，低头再次数了数自己还剩下多少钱。
接着目光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一般，目光落在书架上挤在角落的一本棕灰色封面的书上。他愣了愣，不自觉的想起了阿尔收到这本书会露出的表情。勾起嘴角，踮起脚尖，取下那本书。
自己并非不喜欢阅读，只是现在并没有时间支持他阅读和学习罢了。每天的工作可以让自己忙到十一点多，能不能填饱肚子都是一个问题。
但那本书却意外的很干净，微皱的封面干净的没有落下一点灰尘。少年摩挲着书的封面，然后慢慢展开看着里面的书页，泛黄的书页却干净平整到如新的一般。
他再四处张望了一会儿，看到落灰的书架和暗色的墙壁推测这里应该很久没人来过。他把钱递给坐在靠背椅上的老人。
他撑着旁边的柜台慢慢站起，蹒跚着脚步走到收银台那寻找零钱，他推了推老花镜，注意到王耀手上的那本书“这是零钱……《肖申克的救赎》，我很喜欢呢……”
风再一次吹乱他的头发，一阵寒气让自己整个人瑟瑟发抖。他走在嘎吱作响的走廊那，看着一片黑暗的四周自己的家里透出橙黄色的灯光，莫名感到一丝安心。
他用着自己口中的余温哈了哈自己冻僵的手，准备用钥匙开门的他还未把钥匙插进门缝门已经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暖色调的灯光和穿着围裙，手拿锅铲笑的很傻的男孩。
男孩微抬脑袋仰视着那少年，也因为那少年的回来而眼前一亮。他站在旁边让少年进来后把门锁上，开始叽叽喳喳的给少年讲着今日份的“英雄事迹”。
“小耀今天回来的好早啊 ，hero正打算自己煮晚饭呢”男孩跟在少年的身后，看着他把黑包放在整洁的桌子上，然后为自己用着已经发黑缺口的杯子倒热开水取暖 。
随后少年走到男孩身边把男孩的围裙结下，拿回锅铲放在砧板上准备晚饭，然后嘱咐到“晚饭以后还是我煮比较好，你能不帮倒忙就不错了”
切菜和烧水的声音填满整间小屋，烧热水沸腾出的水蒸气浮在小屋的天花板，男孩感觉这种水蒸气对自己脸庞有点暖暖的舒适感。然后少年还是把窗户打开，看着白色的水雾飘进寒冷黑暗的夜空。
少年顿了顿手中的动作，走向橱柜看着排放整齐的杂物里很快的找出前几天买来的挂面。他想起今天晚上买的书，语气平淡自然“对了，我包里面有一本书，就当送你当惊喜吧”
“！！！”男孩那一刻差点是叫出声来的，他欣喜着压低自己呼之欲出的大叫声，拿到那本书后格外爱惜的抱在怀中。在看完书的封面后更是欣喜了好久，忍不住立马就翻开来阅读。
“喜欢就好”语调微微上扬，少年看着男孩这幅反应略微得意的加快手中的动作，视线的余光一直离不开那少年的表情。
“没想到小耀会给hero送礼物啊，说明hero在小耀心中还是很重要哒”
少年怔了怔，手上的动作随之放慢下来。他装作随性无所谓的模样，语调依然如往常一样“就是顺手买的，可别多想”
简单的洗漱完毕，王耀用着自己睡觉前最后的几秒钟打开手机刷着什么。然后刚刚洗完的阿尔突然一下蹦在床上，本来就硬邦邦的床上被他这么一跳发出了声响。
王耀用着老父亲的语气教训了一下这男孩，因为冬天渐冷的原因王耀提议要一起睡觉。本来就是同性，而且一起睡觉还可以互相取暖，这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自己以前冬天都是抱着自己，把所有的衣服压在被子上每晚做梦爬雪山过去的。但是因为多了一个人的存在可以互相在寒冷的冬天依偎着取暖，本来就密闭的房间因为多了一个人在冬天睡觉比之前要好很多
本来金发男孩是有点在意的 ，但是第一天一起睡觉就完全适应还直接把脚恰自己肚子上。虽然在睡觉前阿尔弗雷德就提醒自己睡觉会踢被子，但完全挂自己身上就是另一回事了。
加上冬天一起睡觉有时太过暖和，金发男孩赖床的本性就完全暴露还恶化起来。然后每天早上都是你催我我催你醒来，最后以一声“完了！又要迟到啦！！！”的呐喊而开始一天的早晨。
又是一个冬天，最后一片落叶最后也经不过北风而从干枯的枝干上落下。它随着被风卷起的小小漩涡而在落下的半空中的打转，又像轻盈的蝴蝶慢慢滑翔，最后因风落在一个穿着有过明显缝补痕迹，但非常干净的黑色棉鞋旁。
已经冻僵的双手抱着开口封的严实的一小袋面包，面包刚出炉的热气还未冷去香味。淡淡的小麦香随时牵着自己的嗅觉神经，他低垂着眼眸，嘴角浮现一丝笑意的微微倾向那一小袋面包，轻嗅着面包的香气。
他这时忍不住想起今天早上阿尔死赖在家里嚷着明天早上要吃吐司然后死皮赖脸的求自己的模样。明明阿尔这几年长的非常快，现在就比自己矮那么一点点，可是有时还是会像小孩子一样闹。
然后有时王耀摸着阿尔弗雷德的头开玩笑时会被阿尔弗雷德反摸回来。而且因为他长的很快的原因所以冬天睡觉时就会揉着自己的脖子和腰，导致自己一个晚上都不能动弹。
这种平淡到毫无生气的生活因为男孩的出现而变得要比以前热闹很多，就好像阿尔一直在自己身边一般。
黑发少年没有过分的回忆起自己小时候和一直一个人生活的回忆，也没有一直思考着未来阿尔会不会离开自己，只是这样随这时间慢慢过去，活在当下。
但最近阿尔变的有点奇怪，不仅回来的特别迟而且有时总是一副格外忧愁的样子，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特别好了起来，而且还比以前要懂事聪明很多。这时他莫名有一种老父亲的慈爱感，欣慰的为金发少年点点头。
因为难得放假小半天，王耀打算在阿尔弗雷德做完临时工时和他一起去中心广场的大商场那购置一些必需品。他站在公交车站安静的等着，看着零散的行人从街头走到街尾的模样。
“喵……”
少年被那尖细的猫叫声拉回思绪，他低头看见一只毛色脏兮兮，瘦小无力的小猫笨拙生硬着蹭着自己的裤腿，发出无力的叫声。
这附近的流浪猫并不多，但主动找自己的猫其实就这么一只。那只流浪猫的情况看起来其实并不乐观，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面包。比起是因为面包太香而被味道吸引过来以及是因为自己的生命已经到了不得不向自己不认识的陌生人求助才能活下来的情况，他更希望是前者。
那只猫极其笨拙的讨好着自己，无力的动作好像那只猫只要倒下就会死掉的场景。少年吞了吞口水，蹲下来低垂着脑袋把面包打开打算拿出一个差不多和毕竟手掌小一些的面包。
那只猫好像被少年这个动作吓到，本能性的跳到后面，警惕的看着黑发少年下一步的动作。少年也不恼，只是安静的把面包给撕成小小的一块块放在干燥的地板上，安静地蹲在旁边。
在一点点试探之后猫儿终于放下警惕去食用那面包，黑发少年伸出手想要去抚摸猫的小脑袋，然后它本能的想要伸出爪子反抗，接着有顺服的任由少年轻轻抚摸。 脏兮兮的毛色上还有一些稀疏的毛留下口香糖粘过的痕迹，他感觉到这只猫微弱的生命和全身忍不住颤抖着。
少年叹息着抚摸着这只白色小猫的脑袋，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陷入安静之中，就好像整个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
金发少年背着黑色单肩包，在下公交后看着王耀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所以慢慢加快脚步，无声的拍了拍黑发少年的肩膀。
小猫已经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王耀站起身兴致缺缺的对那金发少年说到“吓不到我哦，而且我们才分开了五个小时”
“嘿嘿，说好今天一起去商场的，不许反悔”金发少年和王耀并肩走着，把自己肩上的黑包拿下在王耀眼前晃了晃。硬币相碰撞的清脆声响让阿尔弗雷德觉得格外悦耳，然后得意的一挎挂回自己的肩膀上。
然后他才注意到王耀手中的面包，想起早上为了在床上多懒一会儿而随口说的话。他有点欣喜的乘王耀没注意到自己时，手疾眼快的往袋子里抓起一个面包细致的撕成两半。
“喂，那只许吃一个，明天早上……”黑发单马尾少年有点气呼呼对阿尔弗雷德说着，然后张开的嘴巴就这样被强行塞了一块面包而发出“唔唔”的声音。
他腾出一只手去扯一脸坏笑的少年的袖子，有点气愤的拉了他几下。嘴巴里松软的面包随着口水里的唾液酶慢慢融化，那小麦的清香慢慢在填满整个口腔。
“小耀自己还没有吃过吧，味道怎么样”金发少年细嚼慢咽，神情悠闲的看着那有点愤愤不满的少年，看着他鼓着腮帮子瞪自己的模样竟在自己眼里产生几分可爱之感。
中心广场很大很大，人山人海的聚集在广场上谈天说笑。挂满彩灯，闪闪发光的巨大商场横在中心广场的右侧，是每个人到中心广场必逛的地方。
来这里的有许多人，有年轻有为的上层人士，一些社畜，正青春年华的学生们，抱在手中的小孩，还有一些极其不应景的流浪汉和乞讨的乞丐。
王耀抓起阿尔弗雷德的手往那密密麻麻的人群走去，他与无数个人擦过肩膀，与无数个人交换眼神，然后在茫茫人海中越发抓紧了那少年的手。
他们都为这商场里面的装饰和偌大的场地稍稍感叹了一下。因为出来这里的机会并不多，于是他们打算随便逛逛。
一楼的饰品店应接不暇，在无数的感叹同时，也开始为自己的弱小与卑微感到无奈。然后他在路过一家饰品店时被一个挂在那里的金色吊坠吸引了目光一秒。复古风的花纹里可以挂上小小的照片随着携带着。但王耀在意的却是小时候发生的一些事，等他走在电梯那打算乘电梯时阿尔弗雷德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王耀内心默默吐槽着难道自己还要在之前嘱咐他身为小朋友要牵紧大人的手不要乱跑吗？他快速发了一条短信给那个乱跑的笨蛋时边往原路放回，然后自己的手突然被人牵起，整个人都往他那里一靠。
“hero在这里哦”他眨了眨自己宝蓝色的眼睛，突然有点卖乖“知道hero是怎么找到你的嘛”
“啊？”王耀强压自己想要教训他的一百句话，虽然阿尔弗雷德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但自己那一刻还是有点感到空落落的担心，不满的嘟囔着“比起这个你更应该知道你刚刚乱跑的……”
“那是因为hero和小耀的心上有一条看不见的线。无论小耀在哪里，离hero多远，hero都能找到小耀”
“哈啊？”
“hero向自己餐厅里的前辈学的，厉害吧”金发少年注意着王耀脸上轻微的表情变化，有点得意的用手一抹鼻子，笑的像个大男孩似的。
“比起这个你应该在这种时间学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东西，不要净整这些花里胡哨的”然后在金发少年的不经意时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要滴血的耳廓，整个人因为他这句话弄得有点心烦意乱，心脏快速的跳动着，而那快速跳动的原因不明意味。
小小的插曲过后，两个少年逛好买完东西走出商场时天已经被墨水泼的不知道有多黑。人流更加密集着广场那融入了那两个平凡无奇的少年，就像漫天繁星的星空不会因为星星突然多了一颗而显得奇怪。
沉甸甸的物品占满了王耀的两只手，他再次瞪了瞪提着一大包东西还依然在吃面包的金发少年，示意他走路的速度稍微快一点。
他可不想在又冷又黑的外面待太久，本来就是冬天，家里又远。他不自觉的加快脚步，然后又突然放慢等着终于吃完一袋面包的少年。
“下次就不买给你吃了” 王耀这句话似乎有点赌气的意味。他们走上那条人比较稀少空旷的街道，然后正在拐弯处时北风忽然从街尾吹往那两个少年。
北风如刀割一般吹过王耀有点开裂的脸，强劲而突然的风吹乱了少年的刘海和长发，接着势要穿过少年的衣物带走他身上的温度。
他因为这突来的风而忍不住的呻吟了一声，他们站在原地等着风的尾巴扫过他们二人时，王耀感觉自己的手上突然变的又轻又空。
比自己稍矮一点的金发少年倔强的一个人揽住所有的物品，他有点固执的看向那黑发少年，然后笨重的走在前面，好像无声的宣告着什么。
王耀忍不住笑出声，然后把少年手上的物品拿走了大部分到自己身上。其实这些重的东西不算很多，比如一床新毯子和双人枕头就算那种又轻又大的东西。接着鬼使神差，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自己的另一只手牵起了阿尔那僵硬冰冷的手，往自己的口袋放去。他抬头看向远方，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两个影子时而慢慢分开时而黏合在一起，一路上因为多了一个人也觉得晚上也没有太冷。他们路过了一个个路灯下，一起看过了各种各样的人，然后一起牵着对方的手朝远方带着光亮的前方走去。
米黄色的灯光让那金发少年的棱角显得温和很多，他们路过那暖色调的灯光下，少年那宝蓝色的眼睛好像夜空里会发光的蓝色星星般眨了眨。本来就长的很好看的少年勾起嘴角，笑容带着一丝不明意味的甜。
这是……那一刻黑发少年的时间好像 停滞了一秒，自己的心脏不合时宜的叫出一百一十声含糊不清的话语。那少年诧异的看向阿尔弗雷德左肩空荡荡轻飘飘的黑包，然后口袋手指的动作忍不住再次抚摸那凹凸有致的花纹。
自己的心情好像因为这个动作而一下子飞往有着太阳，小鸟，白云的晴空，连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那时自己笑的格外甜蜜。他们两个人的手紧紧握住那金色的吊坠，阿尔弗雷德眯着眼睛语调轻快的说到“圣诞快乐”
然后他们的影子和身影没入黑暗之中，淡淡的寒气有点不合时宜的从无数个路过的巷口传出。那金发少年不知怎么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和少年无声的走着。
在一片黑暗之中，前方微弱的光亮不知道要走多久才会接触到。王耀看不清对方脸上是何种表情，只是因为他这一句话变的有点昏昏沉沉，心情一下落入谷底。
“我……”
“hero可能要，暂时离开小耀一阵了”
然后少年听阿尔弗雷德和那个富商讲才知道这件事，虽然一开始觉得非常的假和不相信，直到那富商为了能够资助阿尔去国外上学还特地跑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去找自己，自己那时是有点犹豫不决的。
作为阿尔弗雷德的半个监护人，介于他也只承认王耀的原因，关于阿尔是否要去国外上学，真正决定权还是在王耀手上的。
在富商带着律师和那两个少年约定好在一家咖啡馆会面谈话时，其实金发少年是极其不愿意的，因为他了解王耀的性子和接下来的行为，于是死赖在家里不肯出去。
王耀把他的手甩开，说的斩钉截铁“这其实取决于你，不是吗”
“而且你自己不是也想把握这个机会吗？”其实你也在顾及我罢了，但我现在不需要。
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到底在做什么，但他知道阿尔弗雷德不应该错过这次机会，这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的机会，而且这很适合他，对他也很重要。完全忘记了自己那时是怎么带着阿尔弗雷德走进咖啡厅与他们交涉的，整个过程自己都好像处于魂不附体的状态，他无法集中自己的注意力，整个人沉沉浮浮。
在确定签字的那一秒王耀看向那金发少年，他没有说一句话，像是默许似的，静静的看着王耀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才慢吞吞的拿笔偷偷用余光瞥向王耀。
富商对王耀的默许表示早有预料，他和王耀闲聊了几句，讲到了阿尔是自己管家推荐来的。管家一直有在阿尔弗雷德那个餐厅吃饭，结识了阿尔弗雷德也很长一段时间。他天生就要比他身边的小混混们不平凡，聪明，机敏，适应力强，且拥有远大志向和实现志向的毅力和决心，他和他的管家深信阿尔弗雷德去外国读书不到十年一定会有所成就。
在确定这个春天就要让阿尔离开去国外读春季班时，王耀一遍遍的低头鞠躬感谢着富商能给阿尔弗雷德这次机会，恭敬谦卑。阿尔弗雷德想不出来为什么王耀会默许，哪怕他自私一点点也是可以的。因为阿尔弗雷德在正式遇见王耀之前就一直看到他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并不引人注意，孤身在这个世界中生活。
离开咖啡厅之后已经天黑了，阿尔弗雷德一直缄默不语的看着王耀，默默的安静的陪在他身边。看到他翻找出黑包里的烟盒，看着数量极少的烟打算点燃一根，然后拿出来又放进去，动作重复了好几次。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前几天还在如往常一般相处着，而他们现在再相处几个月就要分开很长时间。阿尔弗雷德也在最后的日子收敛自己所有的任性与脾气，生活依旧照常。王耀每天工作到十一二点到家，然后有时会在小小的休假时一起去楼顶晒冬日的暖阳。
在最后的时间他们每天晚上依偎着一起睡觉取暖，然后金发少年紧紧的揉着王耀的脖子，抱住他的腰。接着有时金发少年早早的睡下时，王耀会静静的看着他安静的睡颜，然后会忍不住逗弄他头顶的呆毛，像抚摸小猫一样揉着他金色柔软的头发，突然怅然若失。
或许他离开之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是王耀最坏的想法了，哪怕平常总是和阿尔弗雷德的关系磕磕绊绊，但毕竟在一起朝夕相处了那么久，对他多少还会有点依赖和归属感。但他值得去追寻自己的光，值得去拥有更好的，因为他现在还没有被这世界磨平棱角，心中的那个少年还活着。或许未来再也看不到他，他成为了多伟大的人物，为社会做出多少贡献，哪怕以后见到都只能仰望而远离他，但王耀不会后悔这个决定。
最终离别的那天是春天的第一场雨，天气预报预计几个小时后会转为中雨加大雨。王耀再三检查阿尔的行李之后，带着他告别了这个陈旧狭小，却整洁有序的小屋。他们在路上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自己走着自己的路，看向那细雨斜织的朦胧世界。
带有青苔的地面有点潮湿打滑，那浅浅的水洼中倒影着他们二人走过的倒影。天气微冷，为阿尔撑着伞的王耀无法顾忌自己的背后是否湿了一大片，在快走到那拐弯处时，他好像闻到春天新生的青草味。
因为王耀没有注意，加上自己提着很多东西，在拐弯处时被一个带有青苔的石板差点踉跄的滑倒。他感觉到自己的思绪卡壳在原地，可是身体却轻飘飘的往下的坠落。阿尔弗雷德反应过来时丢掉行李抓住了王耀的手把他拉上来，在双手触碰的那一刻好像产生了化学反应，金发少年看见了王耀身上差点掉出V领宽外套的金色吊坠。
王耀低声说了一句谢谢，继续往前走去。因为那时阿尔拉住自己的手而突然心脏一痛，回忆的浪潮打湿了思绪，当时自己也是这样把手伸向那男孩，那黑暗中的男孩也这样握紧了自己的手。
可是那男孩今天就要离开了。
与这破败的街景格格不入的黑色华丽的小车停在那条街尾，黄色的车灯把阿尔弗雷德的整个人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色的光圈，他背对着王耀自己撑伞往前走着，而王耀停在原地就这样看着他离开。
忽然那金发男孩朝自己走回来，两个人的距离急剧缩短着，相隔十厘米可以做什么？拥抱，牵手，亲吻……他那些字几乎都是咬出来的，等待着王耀的回答“只要你现在说出一句反悔的话，hero就立马回来”
雨忽然下大了，世界被着乌云和细密的雨丝蒙上一层又一层的灰色，雨冲刷走了地板上的细沙，也冲走了这条街遗留下二人的气味。在雨声交织的世界里，汽车的鸣笛声，陌生人的喊叫声都在金发少年的脑海中回想着，但那句话却仔仔细细的听见了。
“不要拿你的未来赌，快走吧”
黑色的伞面阻隔在他们二人中间，阿尔弗雷德看不清王耀是什么表情说这话，也听不清这句话的口气如何，他转身朝着那片光走去，然后脚步突然一停，那句话如惊雷一样落在他的心中，他鼓起了劲，步调大方自然。
“加油”
阿尔弗雷德乘坐的车越行越远，黑发少年突然笑出了声，慢慢张开手把伞收掉，任由自己在在春天的第一场雨中被雨淋湿了全
身。
周围没有一个人，这雨给人一种隔绝外世的感觉，好像自己又重回那一个人的世界里，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自己的脸和衣服。
雨冰凉的拍打在他的脸上和身上，他有时会被雨水而沾失了睫毛而迷离着眼睛，但他感到非常的凉快，直透心脏。
少年快步走起，然后跳过水洼，像一个雨中玩耍的孩子一样。他回想起自己小时候，母亲把自己吊坠挂在王耀脖子上，立马的照片正是自己和王耀的合影，那开朗天真的少年啊，在雨中奔跑踩水洼，跳着伸出手想要触碰最高处。
而吊坠却在不知什么时候无声的消失了，等回过头来时，自己已经离开了母亲好远。母亲就这样在远处注视着他离开，一动不动，无声缄默。于是自己只好一个人走着，无论前路怎么样，都只有一个人。
王耀把金色的吊坠打开，看着里面自己和阿尔弗雷德的相片，轻快的步伐在雨中穿梭着。他抬头看向那低矮的居民楼，朝家的地方快步回去。
——阿尔弗雷德只是跑的比自己更快了一些而已，总有一天自己会加快速度超过他，那时我再也不会因为各种原因让他超过自己离开了。
“滴答……”
高雅灰的瓷砖那倒影着少年从浴缸坐起的画面，水温被机器很好的控制在一定温度，在朦胧的带着清香的水雾中，湿嗒嗒的黑色的头发轻垂在少年的肩膀，添上几分朦胧之美。偌大的浴室装修有着别具一格的讲究和奢侈，这是以前少年怎么也不敢想像的地方。
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按下手机屏幕，少年的视线落在那金色的吊坠那而会心一笑。他看向手机屏幕，聊天记录停留在三年前一个头像是英雄飞向蓝天的的人他发了一条消息:
“hero一定会回来的，小耀”
感谢你们看到这里，希望品尝愉快
先感谢那些能让我参加活动的太太们，尤其是长安www能和这么多大佬给自己喜欢的cp庆圣诞真的非常高兴，但是我真的太渣了，写不出金钱组的万分之一好，给各位大佬拖后腿了……
这篇文可是非常有故事的，我改了这篇文七次，字数一万多，因为改文学会了很多道理还认识了茶茶。中间还不小心把文丢了一大半，最后花了三天终于重新补上。结局也从之前的BE变成开放向结局偏HE，非常感谢茶茶和那些大佬陪我改文www
然后讲讲这篇文吧，年下攻www。故事主线就是耀暂时收养了阿尔然后两个人一起生活，最后阿尔离开耀的故事。下次真的要小心写这种感情复杂的文了www，本来就不太会心理描写，还抓不准感情和心理。里面以耀的心理描写为主，心理描写是耀的视角，这也算一种创新吧？所以看着会有一种耀是一个冷漠的人，和阿尔感情也不怎么深的错觉（捂脸）
接着这个圣诞最值得开心的事，就是……我终于和我心悦好久的小K成为cp啦！她应该不会看这篇文www，然后因为羞耻就不艾特她啦（什么鬼）我永远喜欢小Kʚෆɞ(˘ᵋॢ ˘♡)˚₊·爱心发射给小K！！！
其实我真的很想要有人能给我这篇文的看法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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